公司附近的巷弄之中,有許許多多的小吃店、路邊攤。中午時刻,許多公司行號的人員就在這些巷弄之中解決中餐,而我也不例外。
眼前是附近巷子中,一間不起眼的小麵攤,招牌上寫著台灣民眾常見到的一些麵類,如餛飩麵、陽春麵、牛肉麵等,料理台上有兩個大鍋子,一鍋裡頭用白湯煮麵、菜,另一鍋則剖半對分為牛肉湯、酸辣湯以服務不同的食客。
從小就習慣,去麵攤買麵,就是看老板將麵條下進白湯之中,滾沸煮熟,之後再加調味進白湯,或是用另一鍋的湯底作為麵湯,一次又一次的舀湯進到碗裡,熱湯暖和得不只是在冬天才可以溫暖他人,舉動的熟悉也讓人回到了最單純的日子之中。這些熟悉,就像是工廠生產線上的動作,一次又一次地毫不因為其他因素而改變過,自然地,人們也熟悉了這樣的料理方式。
但這間不起眼的小麵攤,卻呼應了附近人們的需求而改變了習慣的料理方式,公司行號的人中午用餐往往就一個小時,再加上附近公司很多,養了許多不同口味的食客,若同時間全部出動,這些食客儘管不到三千,卻也很驚人。因此小麵攤受到了競爭因素而趨使它改變了。
過去一次又一次的下麵條,沒了;過去一次又一次的舀湯手藝,沒了。取代而成的是麵條先煮好,湯先舀好,等待一個又一個的食客步入麵攤溫飽,而美國大老粗麥當勞的生產model,也就出現在巷弄中了。
原來,經濟model中「速率影響產品量」的設計也同步化了巷弄中不起眼的小麵攤。因為來客數的增加,若無法有效提供等同服務,就會失去競爭力,故此只好將生產鏈的程序簡化甚至提前,進而穩固產品的貨量。
最後,老板下麵條的情景不在了,將湯舀起置入碗中的模樣也消失了。操作要求速率的資本主義之中,是不是能夠同時兼顧小吃品質,我並不知道。但我知道,麵若過湯煮好放在一旁,跟熱騰騰的登上桌,口感是差蠻多的。Q與不Q不僅僅只在一線之隔,如商業的城市中,窮人跟富人也許曾經對望過卻不知道彼此的差距,像天與地一樣。
而這麼多過往的懷舊古意,就小心翼翼地淹沒在資本的雲煙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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